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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涛菲洛往事

be结局

《龙族》到最后只剩下《》

前文是  翡冷翠的夜雨

私设克拉苏,加图索的家臣,在孤独是一座花园3出没

人称视角混乱

     

   你是上任不久的秘书,在门外等候少爷的吩咐,铭牌上烫金字样:克拉苏·加图索。

  镜子里的女孩高挑动人,凌冽如刃,严肃的黑色西装像甲胄般套在身上,祖母绿吊坠显得有些成熟,总之着装打扮颇为得体。金发梳成垂腰的马尾,你刻意地揉了揉鬓角,让这整齐当中飘出一缕不羁。

  一时揣测少爷待会儿可能说的话,一时想今天早上吃过的柑橘,酸得冻牙齿。

    你是熟悉这位大人物的,从小就认识他,元老们派你来当他的秘书是为了监督他,“你的名字承袭于罗马前三巨头之一,我们对你充满期待,我的孩子,妥善运用你的美丽,它是家族锋利的剑。”

  你并不觉得当秘书是纡尊降贵,心甘情愿跟随少爷的脚步。

  克拉苏走进办公室,朝少爷鞠躬,听他讲最近有关校董会的事。

  刘海儿下,眼睛不住地望他桌上瞥,像藏在草丛里的麋鹿。

  少爷的手指转动着一枚漂亮的戒指,指环斑驳很有年代感,你一眼认出是两个世纪前的造物。斯里兰卡的黄色宝石和蓝色宝石经过切割完美地贴合,看起来是太极图的形状,被镶嵌在底座上。

  你很喜欢璀璨的珠宝,混血种多多少少有些鉴赏能力在身上,你像往常那样给它估价,不会特别贵,毕竟蓝色宝石与蓝宝石一字之差天壤之别,石头也分三六九等就像这个见鬼的家族。

  你猛然想起了一个人的眼睛。

  帕西·加图索。

  你们之间的关系,不过任务交接、舞会应酬,明明你们的交际不算多,但你从心底涌现一股带着冷意的酸楚、悲伤,甚者想痛哭一场。

  你脑海里唯一的画面是十多年前的下午,乡间舞会,女孩们的裙摆像花瓣一样。他在面具下躲闪的目光令你想起了自己养过的豹子。

   我了解他,因为他是我父亲阿方索重要实验品,我有他所有的档案,我得意地揭穿他的秘密,同时我也说了一个我的秘密:我养过一只豹子,她陪了我九年,只有她愿意陪我说话,可有一天她抓伤了我,父亲很生气要处死她,在我的乞求下,父亲将她送到了马来西亚的森林里。

  可我对他说了谎,我不知道在心里向他诉说故事的原委他能不能听见。

  

##

  

  克拉苏的父母是家族的研究人员,不在意大利本土工作。元老养大她,赐予她一只黑色的豹子。

  她很喜欢她毛茸茸的耳朵,将圆圆的脸蛋凑过去说悄悄话:

 “我叫克拉苏,你也叫克拉苏,我们是平等的。你没有伙伴,我也没有伙伴,我们是全世界最孤独的两个人,我们是朋友,是家人,我去哪,你也去哪。你可以到别墅的任何地方去,但我不能给你自由,现在就算是条狗上街都要拴条链子,更何况你同我一类啊。让我做你的牢笼,为了我不要去伤人,藏起你的残暴。让你做我的牢笼,给予我一点温暖,我会离不开你、忘不掉你。”

     克拉苏陪她过了九年。

  直到有天她的父亲回来了,得知女儿有自闭症,而且精神不正常,得了失语症般半天木然。

  某天,豹子突然抓伤了她。

  她一定是有原因的,她不会无缘无故伤害我。

  父亲要杀掉她。

  克拉苏像护食般整个人罩上去,但阿方索拎起她的头发,把她丢到一边。

  “你宁肯跟畜生说话,你以为你的言灵跟迪士尼公主一样吗?”阿方索笑笑,“公主殿下,你要学会求人了。”

 “求你……”

 “哈哈,克拉苏,你终于屈尊说话了吗?”他举起燧发枪,结束了她的生命。

  克拉苏恶毒地看着他,没有落泪。

  后来那把燧发枪还出现在了帕西的手里,用来装填贤者之石。

  

  ##

  

    帕西,你看,这是故事的真相。我现在还存着幼稚的想法,如果活下来的是她会怎样,豹子寿命不长,最多活到26、27岁,她没有我更是活不久。

  很抱歉骗了你。要知道在这个家族活着,要么像一尊三不猴,勿言勿听勿视,要么说谎话。

  我们现在互不相欠了。

  当初在乡下,我跟你跳舞之前观察了你很久。我发誓效忠于少爷,所以必须排除他身边所有的不安定因素。你如同一颗定时炸弹埋伏在他附近,我去试探你,琢磨你的心。

  你锋芒毕露,像把发硎的利剑,会刺伤人,这样耀眼的人,有少爷一个就够了。

  几年后我再见到你,我仿佛看到新的面孔,你彬彬有礼地站在他身后,不起眼,那种故意隐藏的凌傲气势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古井般的温和平静。

  克拉苏嗅到了食物的味道。

  这是所谓君强臣弱的权术么,或者你又戴上了面具,让人再也看不透。有趣。是他改变了你吗?是别人?是自己?或者无意识里的阿尼玛?还是说权与力早就渗透了一切,将你规训成一具驯顺的肉体。他们对你做了什么,你交换了什么,你的眼睛,一金一蓝是怎么回事。

  克拉苏大喜过望,同时感到讽刺,你为什么不当猎豹,而要当一只猫呢?为什么妄想卸掉爪子去拥抱他,又想亮出獠牙去保护他?

    克拉苏刹那间想明白了,猫是安全的,应该被少爷疼着爱着伺候着。猫能做甚,狗至少会看家护院,恶人来了还能护主。

  哈哈哈,她悲凉地笑,当他喜欢翱翔的鹰隼时,你不过高原上食腐的兀鹫,当他想养忠诚的猎犬时,你又变成了波斯猫的模样。

    狄金森说,我本可以忍受黑暗,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,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 。在这片荒芜之地,心像颗种子落到了岩石缝里,虽然那点土壤微不足道,但够它撑过一个秋季,用根须,紧紧地攥着守着汲取着,丑陋不堪又怎样那是它仅有的一切了。

     她从此知道自己不需要再担心帕西会不会背叛恺撒这件事了。

  ##

  

 “克拉苏,你走神了,没睡好吗?” 

 “抱歉少爷,整理会议报告太耗神了,能再讲一遍吗?”克拉苏继续走神,看少爷的戒指,她的心狂跳不止,原来被改变的人不止帕西呐。

  有些东西不必宣之于口,她能猜出八九分:

  啊哈,失去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么痛啊。难怪他会出现幻听幻视,看来不止是诸神黄昏的后遗症。

  不可告人的情愫,俗套又可悲,藏在几克拉的宝石里,与少爷这般风光无限好的人并不相称,他的爱恨应当熔铸进荡气回肠的史诗里、供人瞻仰雕塑里,就像拉美西斯二世和奈菲尔塔利。

  少爷注定是光芒万丈的人,帕西,我们只能分辉而非共耀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况乎逐日。等着吧,他会好起来,渐渐地忘了你,他肯为新娘请梵克雅宝的大师订制钻戒,却只给你在斯里兰卡的集市买块破石头。

  

##

  

    当搜救队发现少爷的时候他坐在一艘船上,海面腾起火柱,呈现末日场景,少爷揭开衣服,里面是熟睡的盖茨——他未婚妻长不大的弟弟。

  大战活下来的就只有他俩,其他人伴随着阿瓦隆沉到了不知名的地方。

   少爷受了很重的伤,在医院躺了很久。他回来后继续当他的家主,克拉苏到他这里报道的时候他愣了好一会儿,最后劝服自己,他给帕西调职了。

  他有时会望着一枚转动的硬币出神。

  他曾去帕西的住所,看过一副画,然后命令人要定期检查打扫。

  他身上的生命力在枯萎,像霜月下旬的玫瑰。

  克拉苏安慰他说,振作起来,您必须抬起头,有人仰仗您公义之冕的光芒生存。

  我们都渴望有一天能在您脚下宣誓效忠,将剑捧上头颅。混血种的吞并战早已打响,属于您的时代才刚刚开启,您只需挥舞旗帜,自有人举起枪刀。

  “谢谢,”恺撒说,“在大事上我不会含糊。”

  对,除了上届秘书相关的事情,其他的事格外清醒。也许他习惯帕西当他的左膀右臂了,一时间很难适应。

 “可您拒绝服用药物。我建议您多出去走走,听说旅行疗法有助于治疗脑科疾病。”克拉苏说道。

  恺撒真得出去旅行了,不见任何人。

     他的下属问道:“您要一个人去?太危险了,现在混血种界到处是想杀您的人。”

 “我不是一个人。”

  他拿走一副助听器离开家门,他的镰鼬离巢,不会再回来了。他的听力在不断下降。

 “妈妈,原来失聪是这样的感受,我想最后一次用耳朵去记住世界各种各样的声音,我有点害怕,希望您能给予我勇气。”

  三个月后恺撒归家,没再提帕西,但他手上多了枚戒指。

    他召集了所有校董、混血种界的代表人、各大分部,开了场持续一个多月的会议。 

   议程首项商量战后资源的分配,以及整改秘党、元老会、校董、卡塞尔学院、混血种五者之间的关系。

   他坐在长桌的末尾,英式西装挺拔得像无坚不摧的盔甲,十指交叉,冷漠地盯着他们讨价还价的人间闹剧,俨然是一位君主。

 “你们加图索家未免狮子大开口……”

 “这会削减我们在秘党中的地位,得到的好处不能弥补漏洞……”

   他渐渐地感到自己快活成昂热的样子。他死去的朋友并不是供谈判桌上押注的筹码,谁也开不起这个价,他也决不允许有人摧毁牺牲换回来的安宁。

  接着他们讨论了“太子”,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,这个id他们追踪不了,但很明显 太子还活着,初代种没杀干净。然后是某些混血种界的灰色产业,比如龙血水蛭,进化血清,他知道有家族在背后操纵牟利。他必须揪出来,就像拔除一条睡在脊柱里的毒髓。

  恺撒听着吵闹,眸子有时黯淡有时腾起火焰,年轻的皇帝狰狞怒相。克拉苏守在他身侧,清楚恺撒的逆鳞。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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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   我跟少爷汇报完工作,递上一份文件,“少爷,这是血统鉴定,我希望您能通过我和西塞罗的结婚申请。另外,我希望少爷您能做我们的证婚人。”

 “这是元老们的安排吗?”少爷回想起一些往事,眉宇深沉。

 “也是我的意愿,我熟悉西塞罗,他人很好。”婚姻,古老而圣神的密约,可以让两大支派交换资源和地位,没有不劳而获的something for nothing,所有看似免费的东西都暗中标注了价码。她很清楚自己要走的每一步棋,她是少爷的棋子,要为他笼络出疆场,吃掉别的棋子。

    “诚挚地祝福你们。”少爷给文件盖上了章,“对了,克拉苏,我之前向婚庆公司预定过一个周游全世界办世纪婚礼的计划,你们如果有想法的话我可以转让名额。”

 “谢谢您的好意,我们有别的安排。这个计划,您应该留着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吧。”

 “不会再有了。”他的大拇指抚摸了一下戒指上的宝石,惠风拂柳般笑道,“而且那三个月,我跟他去了很多地方,权当度蜜月了。”

  克拉苏的瞳孔一震,年纪轻轻守活寡,加图索的男人有这么长情的吗? 

  

 ##

  

     这场婚礼无比盛大,规制堪比当年古尔薇格嫁到加图索家,半个混血种界的显赫人物都接到了邀请函。

     克拉苏在梳妆镜前抬起手,手腕上一串Akoya珍珠,蛇岐八家送的。她想到海女,脑海里自编自导了个故事,海女从睡着的怪物嘴里偷了一颗举世无双的珍珠,怪物醒了,来追她,她呼喊坐在船上的丈夫救她,丈夫伸过手,她以为他要救他,但那只手拿走了珍珠,然后把海女推到海里喂怪物。

  侍女给她戴上绿色的祖母绿项链,很像黑豹的眼睛。再为她戴上白纱,她手指不安分地卷着白纱的花边,思绪蹁跹望着镜子里的女孩,她像极了芭蕾舞《吉塞尔》里面的幽灵。她也要邀请男孩们跳舞。

  舞蹈。舞蹈。她支起下巴,回想几年前,她还是恺撒白裙少女团中的一员,她在学生会举办的舞会上跳华尔兹,她看到那两个黄鼠狼般的出糗的男孩,他们窘相百出,其中邋遢的芬格尔朝她抛媚眼,嘴角还粘着鱼子酱:“目标是戴玉簪子的女生!”

  两只黄鼠狼一蹦一跳离她越来越近,她撒开西塞罗的手,快速地抓住别人的手,逃过一劫。

  哈哈哈,他们真可怜,没女孩肯跟他们跳舞。她兀自笑着,然后看到淡金色头发的女生停下了演奏,女王般走到舞池里,却像臣子行礼,牵起男孩的手。

  婚礼办得不那么传统,克拉苏在去教堂起誓前邀请了很多人共舞,仿佛舞到生命的终结也在所不惜。戴着名贵的珠宝,穿最漂亮的裙子,男孩们不会拒绝这般好看的她,她有种沙场点兵的气势。“以后想跟我跳可不容易了。”她笑嘻嘻道。

 “少爷,能邀您跳一曲吗?”

 “却之不恭。”少爷挑选了合适的曲子,赞美她今天很漂亮,她却说您这话说得像嫁女儿一样。

  之后克拉苏跟西塞罗去教堂里起誓。花童们抛撒着白色的玫瑰,每个人都脸上都洋溢着愉快喜乐。

  白纱下的脸神情庄肃,内心激动如潮。伴着贝多芬《欢乐颂》的音符,她在心里不停地哼着诗句,“谁能作个忠实朋友,献出高贵友谊。谁能得到幸福爱情,就和大家来欢聚。真心诚意相亲相爱,才能找到知己……”

  从教堂的门走到神父前是那么长条路,她想赶紧走完,又想好好地享受这段旅程,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这对璧人。

  身后的音乐声掩盖了各种各样的杂声。来宾表情恐怖,瞪大了眼睛,就跟草原上发现狮子的羚羊似的。他们要么是被侍者活活勒死,要么是被消音枪打死,连言灵都念不出来,转眼间尸体倒地。     

  看吧少爷,您的麻烦总算解决了。跟逆臣废什么话,所有拦我们路的,都该死。她朝少爷微笑,恺撒也对她笑笑,她很开心自己是对少爷有用的人。

  她用美丽的字体亲手写的请柬,是他们的催命符,宾客的花名册如同死亡名单。

    “朋友们,在那天空上,仁爱的上帝看顾我们……”女孩念着诗句,面无表情。

  花瓣从天上飘洒下来,掩盖血色,婚礼搞得像葬礼。女孩看着座位上还活着的人,认出有的人早就交了投名状,他们目光悚然如坐针毡,然后劫后余生地朝新娘子微笑,大家哪也去不了,教堂大门早就关了。女孩安慰他们不要紧,你们是加图索家的客人,子弹不长眼但人得有眼色嘛。

  她俯瞰着地上死去的几个年轻的男子,一个钟头跟他们跳过舞,现在他们的胸膛里、头颅里绽放出红白玫瑰。

  她皱眉,提起裙摆,摆手招呼侍从赶紧把脏东西拖走,以免弄脏雪白的裙边,其实脏了也没关系,她买了三十多条婚纱。

      

## 

  

 克拉苏吃着牛排,问道:“黑天鹅港那边的事完工了吗?”

 “已经炸了。”西塞罗说道。

 “卡塞尔学院那边对我们的安排有什么要说的?”

 “装备部说您是头守财的母龙,贪婪且无耻,任何人都别想从您嘴里夺食,还诅咒您是巫婆,早该被神治死。”

    克拉苏满不在乎的表情,但切牛排的力道重了点,心里暗戳戳想扣点他们的经费,“挺贴切的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她下午继续跟恺撒汇报工作,当秘书的这些年她尽职尽责地给少爷盛热冲药。

  他靠在窗户旁边喝酒,眼神落落,留给我一位独裁者与强权者的轮廓,岁月在他外表上并没有刻出太多痕迹,反而让他的气质发酵,从一支富有红色浆果香的年轻红酒藏成散发干花、泥土气息的陈酿。

  他明明不是帕西,却给我一种斯人尚在的错觉。从某一刻起,他们塑造了适应了彼此,也驯服了彼此。

  他的侧影如同刚柔并济、优雅与夭矫共存的丹顶鹤。听闻丹顶鹤终其一生只有一个伴侣,如果一方死后另一方会孤独终老,也不知是真是假,可看样子,少爷横竖是一条心了。

  我提醒他酒会影响药效。

  我谨慎地、十年如一日地一一核对药物的名称,加图索家有很多遗传病,而且更容易患上癔症、躁郁症等等,比如恺撒的祖父就在议会上发过癔症。他们很久之前相信近亲结婚可以保证血统纯洁,遴选沾亲带故的新娘,但随着生物科学的发展,他们意识到问题,开始迎娶其他家族的女人进门。

    有一种药是帕西曾服用过的。

  少爷的血液被龙血污染了,阿瓦隆给他留下了不止一种伤害。这令他时时想起故人,那种来自血管的疼痛,全身上下,无论是每根神经还是毛细血管,都像有针在扎,恺撒在感受帕西曾遭受过的痛苦,太阳终于自己去到了那片荒凉,可地上的肮脏何伤于日月?

  我将药片放进水里。

  脑海里一闪而过恐怖的念头,在电影里看到的片段——下毒。

  我怎会萌发不臣之心呢? 

  少爷很信任我们这帮臣子,在他的饮食里做手脚太容易了。甚至不需要下毒,将药物放到致死量就行。

  她想有的是比龙血的毒性还强数百倍的毒药,莉莉丝跳进红海的场景出现在她面前,也许她正在深渊畔徘徊,在跳与不跳间犹豫不决。

    

## 

      时间推移,我已经不再是恺撒的秘书。

   西塞罗的野心与日俱增,“有个绝佳的机会,做空他的地位,杀掉他。”

  “我们还需要他。”我望着他感觉他就像过夜的残羹冷炙般恶心,我厌烦西塞罗,也觉得自己面目可憎,我根本做不到对恺撒举起刀,脖子上的十字架勒得我喘不过气。

  克拉苏,你祈祷不来救赎的,就算去地狱、炼狱里蹚一遭你也本性难移。 

 “克拉苏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?”

  我不清楚。

  元老跟我说,你是为他而存在的。可我渐渐不甘心成为一颗伴星、传奇故事的边角料,内心一直在“忠”与“恶”之间搏杀、煎熬。

 “再等等,总有一天,不需要我们弄脏自己的手。”

  等次代种剿灭得差不多,等恺撒的权力到达顶峰,再不可遏制地走向下坡,等他众叛亲离,恨他的人会多如海沙,所有的罪归于恺撒,所有的荣耀属于我们。活在他背影笼盖下的土地,同时他为我们遮挡太多风雨。

  我沉默地削掉一片羊肉,啜饮杯中红酒。

  

##

  

  恺撒金盆洗手了,他留下的权力真空很快被人顶了上去。之后他搬去了一座偏僻的庄园,很早之前他就物色好了那块地皮,自己设计别墅的样式。

  他带走了许多旧的东西,比如一直挂在檀木架子上的和服,他挂了多少年我记不清了,我上任之前就有。

  我被他召见是在某个秋末的清晨,等我驱车到的时候是下午了。

 “只有您住这吗?这么大个庄园不设安保人员太危险了。很多人都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。”我用手语跟他说话,以前他经常对着镜子打手语,说那是他某个朋友曾有的习惯。

  他有时跟我聊他的那些故旧,我习惯性地走神。卡塞尔学院的事情离我太遥远了,仿佛不在同个世纪,记得的人太少了,我也开始质疑曾在安珀馆度过的光阴。

 “没事。”他坐在长椅上,捧着年轻时写的《龙族》。一只大白猫枕在他的腿上呼呼大睡,享受他对他的各种好。

  他问我言灵是不是精神系的。

  我回答是,之前跟您说过的。

 “催眠我。”

 “您最近失眠了吗?”

 “不是。言灵能让我梦见郁结在心里最深处的东西是吗?”

  我点了点头,“我的言灵是‘森罗’,必须用对视促使您看到任何象。不过这样的言灵没有太多战斗力,我没有别的办法保护您,我不再是您的战士。”

 “好,催眠完就可以走了。不要跟别人说我住在这里。”

  克拉苏很快完成了她的任务,少爷躺在长椅上,将书盖住脸,右手顺着那只猫光亮的皮毛。

   他小声地念起一些她无比熟悉的名字,直到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,她深埋在心里的枝叶复苏了,疯狂地生长,简直要淹没她。

  手指揩了揩眼角的头发,迫不及待想走了,找能给她温暖怀抱的人,或者独自坐在街边喝得酩酊大醉,在天亮时被人找回家。

  她合上院落冰冷的铁门。

  焦躁的枪响刺破了傍晚薄如蝉翼的宁静。

  她的心忽然滞了一拍,随后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亢奋。从车的后视镜看到自己木然的脸,愣了片刻,然后轻飘飘地落座在黑色的玛莎拉蒂里,车里响起Dalida的《Love In Portofino》,女声凄凄切切,她跟着幽幽地哼。引擎咆哮,她驾车驰出庄园。

  



  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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